Saturday 23 December 2006

晚霞

即使落日偶爾想念白天,
面對夜幕低垂,
一天過去另一天要步近的一刻,
不太早,不太遲;
沒有忘記對昨日的承諾 —
祝你和新娘子F永結同心到白頭。

Friday 15 December 2006

第四棵樹的故事

從前,有一棵長在溫室裡的小歪樹,她滿有好奇,常常希望可以探究外面的世界。多年前她從電視裡看過一個介紹印度的節目以後,她就被那神秘而文明的國土深深地吸引著,心裡默默地許下了要到那美麗的境地去闖一闖的小小願望。她想不到要去那兒幹什麼,只知道自己不願意單單從那兒帶走幾十張風景式的回憶。

年月過去,她快要忘掉了那個微小的願望。

一天,她知道了自己竟然有機會踏足印度。她沒有預期的那一種如中獎般的興奮,卻有一種豁然開朗的喜悅,心裡安靜也安穩。

今天她要出發了,到印度新德里的基督教青年會,一行六人去籌辦一個為殘障和弱勢青少年而設的藝術計劃,為期一星期。然後她會有自由探索的時間,以超越時空地域的方式去迎接新一年的來臨。

從天父而來的驚喜總是叫她意想不到。下一個驚喜又會是什麼?她在屏息以待。

Thursday 14 December 2006

三棵樹的故事


布藝創作:Teddy Ip

今天的故事時間,要說的是安琪拉‧杭特(Angela Hunt)的《三棵樹的故事》(The Tale of Three Trees)。

很久很久以前,小山丘的森林裡有三棵樹,他們興奮地討論他們的願望和夢想。

第一棵樹說:「我希望成為一個藏寶盒,盒中能夠收藏黃金、白銀以及各色珍貴寶石。我的身上精工雕琢,每個人都要看見我的美麗。」

然後第二棵樹接著說道:「有一天我要成為一艘大船,乘載各國國王與王后們度過萬水,到達世界的每個角落。每個人都感到安全,因為我有堅固的船艙。」

最後第三棵樹說:「我想要努力抽高,成為森林裡最大最直的一棵樹。人們會看到我在山的最高處,他們抬頭仰望我的枝椏,思想天堂與神,思想我跟神的距離,好近好近。我的偉大將是空前絕後,人們會永遠記得我。」

接下來的幾年,三棵樹不斷地禱告他們的夢想能夠成真。

直到有一天,一群伐木工人來到森林,有個工人看到第一棵樹便說:「這樹看來很強壯,我應該能夠把它給木匠。」,正說著,就開始把樹砍下來。第一棵樹非常高興,因為他知道木匠會把他造成一只藏寶箱。

在第二棵樹前,另一個伐木工人說:「這樹看來很強壯,我應該能夠把它賣給造船廠。」第二棵樹很快樂,因為他知道他正踏向成為巨艇的路上。

當伐木工人來到第三棵樹前,樹非常驚恐,因為他知道一旦工人將他砍下,他的夢想將不復實現。有個工人說:「我並不特別需要什麼,所以我選這一株。」說著,就把第三棵樹砍下了。

當第一棵樹被送到木匠處之後,他被做成一只動物餵食槽。他被放在穀倉裡,肚子裡塞滿了稻草。這並不是他所求的。第二棵樹被切割造成一隻小船。他渴望成為巨艇,運載各國君王的夢想也隨之破滅。第三棵樹被砍成幾大段,扔擲在黑暗中。

數年過去了,樹兒們早已忘卻自己當年的夢想。

一天,一名男子和女子來到穀倉。女子在穀倉中分娩,並且將嬰孩放置在餵食槽的稻草中。這槽便是用第一棵樹所造的。第一棵樹感受到這個事件的重要性,便知曉他懷中褓抱的,是前所未有的稀世珍寶。

又過了數十年,有群人乘坐以第二棵樹所建造的漁船,其中一人因疲累而入睡。正當他們出海時,忽有巨大風暴襲船,第二棵樹覺得他再也支撐不住了。那群人慌張喚醒沉睡的男子,男子便起身對海濤斥聲:「靜了吧!」怒濤便應聲平息。這時候,第二棵樹便知道他承載的是世上諸王之王。

最後最後,有人來拾去第三棵樹。樹被帶過千巷萬弄,而一路上人們嘲弄嬉笑那扛抬第三棵樹的人。當他們停下來後,那人便被釘上第三棵樹,而後高舉在半空,然後死去,在小丘頂上。當禮拜天到來,第三棵樹豁然明白,他夠強壯能站立丘頂,並且盡其所能與神親近,因為耶穌在第三棵樹上被釘十字架了。

每一棵樹最後都得到了他們的期望,但卻並非按照他們所想像的方式。我們永遠不明白天父在我們身上的計劃,但我們知道祂的方式不同於我們的方式,但我們總要相信祂的方式永遠是最美善的!

Thursday 7 December 2006

蝴蝶結〈二〉

你可能會認為這個小包不屑一顧,甚至開始懷疑我的口味和選擇,但我唯一可以給你的回答是,情意結。

就像男生看到鐵甲機械人玩具時一樣,眼睛會發光,口裡會發出一種無聲的驚訝。即使他能有多冷靜也好,面上始終難掩一種比升職加薪中頭獎更興奮的神色。無論背後埋藏了什麼故事,我肯定那都是美好的回憶。

蝴蝶結跟女生,也有著同樣的一種說不清的親密關係,是一個成長的結。

我本來就不是一個好可愛的人,但一個簡簡單單的蝴蝶結會令我想起小時候,媽媽在清早替我梳好辮子後結上的長尾巴絲帶蝴蝶結,又或者在鋼琴表演才穿上的小紗裙,身後那個永遠對稱、整齊、結實的大蝴蝶結。媽媽為了讓我更好看,曾經對打蝴蝶結有過一番研究,左搭右、右轉後、左前反、反轉拉;我總是學不來,也沒有興趣。

人大了,以為不再需要蝴蝶結,卻在不知不覺間走回頭找從前最簡單的東西。高跟鞋上的一雙小蝴蝶結似乎能減少腳上的冷傲;絲絨禮服腰帶上的蝴蝶結才是造型上最考功夫的點綴;小包上的蝴蝶結比任何亮片裝飾要來得更優雅大方。這時候,我已不再需要媽媽的蝴蝶結,因為我自己終於學會了。我不知道,媽媽會否也忘了如何打一個對稱、整齊、結實的蝴蝶結。

當看到我新買的小包,媽媽好奇地拿在手上研究。我得意地告訴她,小包上的蝴蝶是我自己重新結的,比原來的那一個更大更美。她點點頭,用手指頭輕輕撫弄著蝴蝶小結。靈光一閃間,我彷彿明白了些什麼。我放輕了聲線向媽媽解說我的結法,一邊把絲帶結鬆解拆掉。媽媽看到想說不,但說時遲那時快,我已拿著兩段絲帶嚷著要她來打一遍。她沒作聲,手指只管在絲帶間穿來插去。這一幕,彷彿又將我帶回從前﹣一個母親默默為女兒變出一雙雙盛載著無限溫柔的蝴蝶翅膀。

Wednesday 6 December 2006

蝴蝶結〈一〉



Handknit Clutches by Margaret Nicole New York City

天,我敗了!今天再添了一個小手包。要不是我害了病,那就一定是我著了魔,又或者我大概要跟自己的錢包過不去!我沒有購物癖,只是偶意一次大血拚來填補一下心靈缺口吧。這種事情雖然極不健康,但在找到另一個更好的舒解辦法前,幸好我還有足夠的理智和臨崖勒馬之力。

能碰上心頭好是一種緣份,但這種可遇不可求的事也總叫人進退兩難。要不是真的負擔不來,不把東西買下來有時真對不起自己。雖然這似乎有點腐敗,但今次我卻找到了一個渴望已久的小手包...的替身!

多月前,當我第一次在網上看到這個編織包的美國原裝版就已經對它著迷,可是它的價錢也叫人卻步,所以我不得不把它忘掉。想不到今天在商場閒逛,遠遠竟給我把它從玻璃櫃裡認出來。我定了定神,向售貨員問個究竟,才知道眼前的小包是複製品。雖然在心理上,它跟原裝正版的總有些分別,但經我拿在手裡望聞問切一番之後,以它那九成的像真度和還不到原裝正版的五份一價錢,我已乖乖的成為了它的手下敗將!

Wednesday 22 November 2006

Re-Joyce Day

這一天我沒有忘記,也不允許自己忘記,要不,我怕我真的沒有再大的理由找妳。我是懶,但我懶得有底線,懶得有道理;至少在種種鬼話連篇、措辭藉口之上,我對那絲毫未減的情誼還有一份絕對的肯定和珍惜。我對自己承諾,妳生日這天定要給妳打個電話或者短訊。即使妳仍要駡我是個寡情薄倖的人,我也只好乖乖站著給妳駡個夠。

不為誰,為我倆十四年的情誼。

電話裡妳不只一次說這兩年經歷了很多,從妳的聲音我仿佛能聽出一些什麼事來。可是妳一直含糊沒有說清楚,我也明白還不是時候問太多。我不知該說什麼,只懂重複又重複地問著「妳好嗎」。這才發現,原來一個人要真正過得好,又或者能真心回答「我很好」,不容易。放下電話,有點茫然,很多問題在心裡打轉。

短短十八分鐘的電話,又如何盡訴七百三十天的成長滋味?我期待妳跟我說好了的約定,就在不遠的一月天,讓我倆一起去回味。

祝妳快樂,也要一天比一天過得好。

Friday 3 November 2006

憂之良品



回家路上,同行的朋友突然停下來往上看得出神。我隨他的目光看過去,赫然發現了隱藏在城市裡的一點安慰。

Thursday 2 November 2006

新成員



家中一角曝光了!你既然看了秘密,就得接受一個大考驗:你能在相片中找到數量最多的是什麼嗎?

揭曉答案前,我先說個故事。

晚上當我踏進家門就感到氣氛明顯有點不同。我看見父親很高興,面上掛著得意的神色,就像一個小孩子買了新玩具回家後的滿足和興奮。我疑惑地看一看母親,她神秘地笑了笑說:「你猜你父親做了些什麼好事情?」我感覺那一定不會是好東西。

環視客廳一眼已經有所發現,我大嚇一驚叫道:「嘩!搞什麼?哪來的Plasma?」對,我家的新成員是一部42吋的等離子電視機!我跟你一樣,第一個反應當然是嘩然,但當你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之後,你會發現那其實是一件很搞笑的事情。

「是我跟你爸在樓下搬上來的。」母親所指的樓下,其實是大廈每晚收集垃圾的地方。比較大型和新款的棄置物,如傢俱電視,通常都會存放在較乾淨的另一角等收買佬來搬走。

原來如此。

「看更說是壞的,什麼反應也沒有,不過我覺得我可以試試看...」父親並沒有因此而失望,相反它成為了他一件極具挑戰性的實驗品。「如果是那兒出問題,可能只需要花一塊錢把零件換掉就行了...」他一邊忙著,埋頭研究那看來仍很簇新的大玩具,一邊向我報告他的最新發現。

我沒有多大興趣要知道電視機的構造,一心只想知道世上真有否如此便宜的事情,心裡多少抱有一點渴望中獎的心態。這件「新」玩具,父親大概可以迷上好幾星期,要是到最後弄不好,大不了把它歸回原位,也算是曾經擁有過啊。

噢,還沒有告訴你,我父親最大的興趣和「特技」是維修各式新舊好壞物件,上至電視電腦錄影機,下至手錶飾物破皮鞋,他都可以很神奇地一一應付。而我從小至今對他最欽佩的,正是他全靠自己慢慢摸索,細心研究,無師自通的解難精神。

嗯,是時候揭曉答案了... 相中一共有五部電視機啊!不信?快拿放大鏡來再數一遍!不要問我它們的來由,因為故事是很長篇的。連我自己也覺得有點不可思議,真有點嚇人呢。

Wednesday 1 November 2006

不等於不

看不見、嗅不到、聽不見
說不出、摸不到、抓不緊
改不好、走不近、算不清
換不掉、等不到、剪不斷

難道就等於愛不了?

Monday 23 October 2006

完美 vs 原美

近來有一個廣告我很喜歡,或者大家也曾看過 — 多芬的「真我自信基金」。廣告一開始是幾個沒精打彩的女孩對自己的外表諸多不滿,然後鏡頭一轉,換上一張張燦爛的笑臉 — 她們並不是得到了外表的改變,而是找到了一份獨有的美麗和自信,流露出真我風采。

的確,我們每天走在街上都受到無數經過修飾的美麗外貌所轟炸。報章雜誌大篇幅刋登了不同形式的瘦身個案,告訴我們只要達到某個磅數和尺寸便能得到快樂。這些強而有力的媒體除了不斷教導女孩去打造一個漂亮的外表,也支配著她們的體態形象和自我評價。

女孩的自信不應只憑外表而來,女孩更不應在俗世狹義的標準下糟蹋了自己的天賦和潛能。而要建立更富包容性的美麗標準,社會上的每個人都責無旁貸。

另一個多芬廣告。
到底完美是一種進化,還是一種倒退?


A Dove film - "Evolution"

「難怪我們對美的定義被扭曲。」
每個女孩都該為自己的原美而自豪。

Wednesday 18 October 2006

Unnamed〈一〉

電話響起,"Unnamed"在屏幕上閃動。
我咬一咬唇,猶疑了片刻,最後把電話合上。
那個可能是他,可能不是。
逃避是我不想跟一種古怪的感覺糾纏。

"Unnamed"教人為難。
是模稜兩可的宣傳嗎?是纏人的推銷員嗎?
是遇上麻煩的朋友嗎?還是一些不可錯過的事情?
一個決定,帶來複雜的心情。
明明只是一個待接的電話,卻早被人判了死罪,
那叫它們多少要死得不瞑目?

自從我把號碼給了他。
自從他成為了一個"Unnamed"。
自從他說想我出來跟他聊聊天。
我才發現我一開始就做錯了。
但誰又會一早想得那麼多?

他的寂寞我理解。
為了活命、為了自由,
他不得不冒險從政治不穩的非洲輾轉逃到香港來。
在沒有身份沒有安穩的日子裡,他只有無了期的等待。
除了心裡的夢想和思念的家人,他只有當難民的無奈。
他唯一可以得到的支持是路途上的人;
那怕只是生命中的一個過客,
也會成為情感的投靠,寂寞的落點。

我不知道寂寞為何會找到我頭上來,但我知自己不能再付得來。
與其會變成一個美麗的誤會,不如乾脆就在醜陋時來個了斷。
告訴我,
如果寂寞不是罪,拒絕接納寂寞會否成為一個罪名?

十多個沒接的"Unnamed"紀錄,像是被記下了的缺點。
我不想胡思亂想,卻又早已失控了...

Friday 6 October 2006

中秋貓兒誕生了



早些時候我收到一份禮物,是不得不在中秋節前就要解決的,否則過了時候,它一定會變成我家中的陳年舊貨。

當我第一眼看見那粉紅色的盒子,也沒有理會送禮者的感受,目定口呆還不夠一秒,就「嘩!」一聲驚恐地叫了出來。

朋友,我最怕就是那種一走出來就笑瞇瞇地告訴你「我很可愛,來愛我吧...」的粉紅色,當它還要配在一頭卡通貓身上的時候,世上從此就多添了一個悲劇!

我從盒子外向內裡窺探了一會,然後抱著懷疑的心情把它打開。直覺告訴我,用卡通公仔作為噱頭的東西,尤其是食物類的,多數不會是好東西。我敢說,這一定是給四歲小女孩玩的泥膠玩具,然後做完了就像擺家家酒一樣,要到處找人來做白老鼠。

看到這裡,你大概想逃避我起碼一段時間,直到我宣佈「全都吃光了」,你才可以肯定你的人生安全吧!鬼主意,嘿~~

做著做著,不知不覺間我竟也開始相信自己有創造美食的能力。為了讓大家看得安心,吃得放心,我決定把製作過程公開。聽好了,這些貓兒都沒有經過人手啊,我從頭到尾都是隔著保鮮紙來做的,滿意了吧?

開始製作時已是深夜,過程中老爸探頭看了一眼問:「很快就能做好吧?」我不知道他的意思是「很快就可以吃嗎?」,還是「你打算不睡覺去完成嗎?」我只知道,盒上明明寫著製作時間是十五分鐘,但結果呢,我花了一小時,這點真令人費解。

寫這篇的時候,我還沒有試味,但這一刻的直覺告訴我,我的貓兒一定會是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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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晚上我把兩頭貓兒拿到外婆家,跟大伙兒在飯後分享。

表弟:看來不錯。
小弟:我曾在報紙見過,差點也想買一盒。
老爸:哦,都是準備好的材料,整盒買回來就行了。

白蓮蓉總是把刀子黏著,我好不容易才把它分成小塊。大家都拿了牙籤慢慢地黏上一塊往嘴裡送。

老媽:那個冰皮,好像乾了一點...
老爸:是正常的嗎?
表弟:味道不錯,味道不錯...

我的臉開始有點燙,但也得裝作輕鬆。我親手弄食的機會不多,可是水準還未至於不能見人的地步,這點我可以寫包單。

表弟:表哥,都已經吞了怎麼還不說話?
小弟:...... (怪笑了一下)

我裝作不滿地向小弟反擊:怎麼啦,若你要把大姐做的跟街上的那些比較,對我很不公平呀!

結果在沒有威迫利誘的情況下,兩頭貓兒都犧牲有價,成了我們晚上的快樂泉源!

Wednesday 4 October 2006

壞音樂



很久以前在一個網頁裡聽到一支歌,我一聽就愛上了。大概知道它是一首bossa nova,但由於它只是一首背景音樂,到底它由誰唱、叫什麼名字,我可完全沒有頭緒。

幾經波折下終於找到它的名字,於是我開始四處尋找它的下落。可是我在網上找了幾天也找不到一個完整版本,看來今次注定要真金白銀去買一張回來。現在用來止渴的只是Toque Toque的一分鐘試聽版,重複又重複地聽著很不夠爽。真想現在就奔去唱片店把唱片架都翻轉來抱它回家!

我對Pat C.認識不多,就僅限於這幾天在網上看到的有關資料,但那沒有關係,因為我正要那種一聽鍾情的感覺。她是繼Misia和Ken Hirai之後,另一個令我急不及待想帶回家的聲音。

心不期然地跟她哼著,腦瓜子也開始跟著拍子晃著。越聽越叫人不想工作的是壞音樂,我說的。

Monday 25 September 2006

粉墨登場


圖:Jerry Yu

一連兩晚的戲劇工作坊演出終於結束。像完成了一次測驗,終於可以鬆一口氣,心裡滿心歡喜,也為自己膽敢作了新嘗試而高興。

對於一個只有讀書時期嘗過柴娃娃的話劇製作、從沒正式參與過前台的人來說,第一次踏上台板就要演獨角戲是一件既可怕又殘忍的事。做對手戲還可以在死亡時刻打眼色叫對手救自己一命,但獨角戲嘛,要是你不幸忘了哪幾句台詞,台上就只有你自己一個,誰也救不了你。劇團朋友都笑說,獨角戲是接近上帝的最好機會,因為那時候唯一可依靠的就只有衪。從戲劇經歷上帝,我也是頭一趟。

想當初,導師給我分配了一個劇本叫我試試看,可是我讀了幾遍後仍然一頭霧水,完成不明白當中的意思,更莫說要揣摩角色的背景和性格了。看見劇團的朋友駕輕就熟就能把台詞背好,還可以自自然然地扮演角色,我看在眼裡其實很有壓力。我想過要逃,大不了混在後台當個小跑腿也不相干。於是我跟導師說,我不參與演出可以嗎。她卻說,何不先不去想演出的事,試試沒有壓力地玩一下,嘗過後覺得有興趣才說好了。於是我頓時放下了心頭大石,開始放膽去嘗試。

若你問我演出時緊張嗎?我會說不,因為從踏上台的那一刻起,人已根本容不下其他與劇本內容無關的感覺。可是你不會想像到,其實我在後台等出場的時候有多緊張和坐立不安;我會神情恍惚地喃喃自語,還會突然對著道具書傻笑,又或者不發一言突然板起面孔。下次如果你在後台見到我,大概會發現我面如土色如撞了邪的怪模樣。

演戲何嘗又不是一門翻譯藝術?只有了解到角色本身的性格和思想,你才會明白她為何要說這樣一句話,然後你用你的方式把她演繹出來,向觀眾展示一個立體的生命,讓他們看到她背後的意義。

Thursday 14 September 2006

人有相似

一位朋友說,我架上粗框眼鏡後像極他以前的傾慕對象,令他差點忘記了該如何跟我說話。

(呀... 哦... 不是吧?)

那好,我不在你面前再戴上那紅框框就是了...

Wednesday 13 September 2006

《聯合93》

一部難過的電影,散場後教我良久未能說話。
我甚至有點後悔挑了它,令晚上本來輕鬆的心情一下子淡淡地蒙上了灰。
那種難過,跟一般電影情節裡的生離死別不一樣。
它沒有偉大浮誇的對白去收買眼淚,也沒有賺人熱淚的配樂去賣弄感情。
它只有一種最平實的真實感,
讓我們知道,
當生命要到終結時,永恆才正式開始。
可是對於一些人來說,無疑已經太遲。
誰說愛沒有限期?誰說愛不需要及時?
不錯,它只是一場戲,
但它同時要告訴你的,不比現實我們已知的少。

Saturday 9 September 2006

小島.姊妹.情

幽靜的南丫小島住著一班可人兒,她們遠離了繁囂的都市,默默為自己開拓明天。也許她們都遇見過人情的冷漠、人面的猙獰,也經歷過人生的低谷、生命的虛空,但今天她們都願意給自己多一次選擇的機會,去脫離那差點叫人萬劫不復的深淵。

那陳設簡單的樓房是她們的家。來自不同地方、帶著不同經歷而來的是彼此的好姊妹。暫居的數個月期間,她們不只要適應樸實的生活,還要重建對生命、對自己的信心。

跟她們一起除草砍樹,開闢荒地,我彷彿看見她們那年少氣盛用不盡的勁。跟她們一起引吭高歌,歡呼拍掌,我確切感受到她們毫無隔膜的滿腔熱誠。

昨日多少仇怨已過,願天上而來的愛能成為妳們一生的依戀,讓裂破的鏡今日重圓,恨痛的心今後復原,在浮生幻變中找到家的溫暖...

Monday 4 September 2006

下一步

媽告訴我,下個月我們一家會參加雪雪姐姐的婚宴。嗯,是嗎?真有點突然。跟她認識了廿多年,我依然習慣這樣叫她。她是我鋼琴老師的女兒,所以我倆都是在鋼琴上一起長大的。其實她只是比我年長一點,但她長得很有氣質,人又能幹,所以女大當嫁也實在不是一件特別的事。

有趣的是當我看著身邊的人,尤其是跟我同輩的,一個個走上這條被認為是理所當然的路時,心裡不其然會問,人生就是這樣子的嗎?我除了有點好奇,還有點不甘。我不是要找對與錯,而是想找一個屬於自己的答案吧。

也許有一天,
我會拋低一切遠走高飛,找回自己迷失的缺塊...
我會找到自己的安全點,不靠誰的肩膀和臂彎...
我會重新設計我的房間,好讓人生也得到整理...
我會抹掉以往的舊記憶,去學習珍惜每段關係...

下一步,誰知曉?

Saturday 2 September 2006

戲在心頭



事情拖得無法再拖了,終於也得硬起頭皮一試。逃了兩星期的事,最後也無法再避。

我說的是演戲,一樣我完全沒天份的事情。

也忘了是什麼時候開始,每逢星期四晚上我都會到觀塘一幢工廠大廈裡去排戲。嗯,與其說是排戲,倒不如說是去看戲。坐在旁邊看人家錯漏百出、鬼馬蝦碌的排練,其實比看正式的演出好看一百倍!最難得是當中的過程,跟大伙兒一起去嘗試,每次都會發現多一點可能性。而在導師耐心的指導下,最後都會給每個角色帶來越加真實的生命。

我這面皮又薄又懶惰的人,最會躲在人身後不讓導師看見,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就逃過每次可怕的練習。還沒告訴你,我在排練的是一段十分鐘的獨幕戲。對於一個毫無正式演戲經驗的人來說,在那細小的空間站在眾師兄姐們前裝這扮那去做另外一個人,實在很有難度;我就是放不下原來的自己,在乎人家會如何看我的表現。

幸而我遇上一位很好很好的導師,她不但對戲劇很有經驗,教授技巧時也很有法子,往往在半玩笑半認真的時候就讓你明白了她的要求。我這又要怕又愛玩的人,結果每個星期四晚上都跑到觀塘去,很大原因都是因為這位導師;我就是要被她心裡的火燙一下!

今天晚上我到她家作個別的練習,可能因為沒有其他人在旁添加壓力的關係,我表現得比之前更自在。當然,若相比要到真正的演出水平,我還有很多欠缺,要下的苦工還多呢。消化了兩個多小時後,我終於能掌握多一點台詞的意思和角色的表達,至於餘下那不夠三星期的準備時間,就要看我有多努力去將勤補拙了。

Sunday 27 August 2006

織織復織織



唔識織到識...

Monday 14 August 2006

壞鬼耳朵

壞鬼耳朵這陣子總是關不掉。
左邊的聽進去,右邊的也聽進去;
結果弄得滿腦子都是問號,
人也快要被轟炸掉。
左左右右前前後後,
我到底應該相信誰?
似乎...好像...大概...難道...
我怪錯了誰。

Sunday 13 August 2006

謝絕探訪

看穿了。
你還不是一個大不透的傢伙?
充什麼老成?裝什麼大人?扮什麼成熟?
聽懂了。
表面的細心溫柔,
還不是想騙取同情來掩飾你的自大張狂?

就在我四分糊塗六分清醒之間,
看清楚你的真面目,
看透了你的鬼主意,
捉摸到你的歪心理。

誰說我笨?
是的,我笨,
正因為你比我更笨才顯得我笨得尊貴!

請回。
謝絕虛偽的探訪。
也請帶走你的假惺惺。

Saturday 12 August 2006

海底初探

如小兵丁排列整齊且行動一致的細小魚群
隱藏在石隙間長滿了長長尖刺的神祕海刺
花花綠綠形狀各異如五星級的家的珊瑚花
行動緩慢如穿上了保護衣的小螃蟹
軟軟黏黏被無辜抓上水面的八爪魚...

到海下灣初嘗浮潛,好不容易花了一小時才能適應那遼闊陌生的大海。即使我穿上了救生衣,依然不減那虛無不踏實的莫名恐懼。到我適應了浮力和呼吸的時候,我又開始被圍繞在身邊的小生物而弄得渾身不自在。再過了一會,我把頭潛入水中的時間越來越長,慢慢地終於學會去享受在寧靜水底下那種無聲的熱鬧!

雖然親眼看到的海底世界沒有如電視上看到的一樣繽紛艷麗,但在充足的陽光照射下,海底世界頓時像亮起了燈,一座座小山岳和一團團小花球都清晰地映入眼中。大海,原來可以如此沉默和神秘,也可以如此活潑和可親。好久沒有過這種興奮的探險!

Saturday 5 August 2006


設計:tamshui:\

姹 — 婦女與布的對話

姹,女宅也。
漂亮的女子。
各式豔麗的色彩。

這就是今次拼布藝術展的最佳描述。

「全人藝動」將於2006年8月3日至9月27日期間,在「地鐵藝術管道」舉辦〈姹 ﹣婦女與布的對話〉展覽,展出一班來自不同文化背景的婦女的布藝作品,讓她們訴說心裡的共同願望。

是次展覽得到三個不同背景的婦女團體參與。

有來自香港痙攣協會家長資源中心的一班母親,她們每天都無微不至地照顧家裡有特別需要的孩子。儘管有時會感到乏力,但她們相信終有一天,自己的孩子可以在公園裡跑跳蹦走,長大後也可以照顧自己。

來自雲南鄉間的婦女,在布藝日誌上描述了田裡辛勞的簡樸生活。即使生活貧困艱難,但她們擁有夢想,最希望自己的孩子有機會上學,可以讀書寫字,也希望家裡的環境可以好一點。

一班在港尋求政治庇護及居港的南亞裔婦女,透過布藝介紹自己和家的關係。她們因為種種原因被迫離開家鄉,千里迢迢來到香港,為的是要尋找和建立心中的理想家園。

現實生活中或許會像碎布一樣有所殘缺,但只要肯發掘當中的美好,加以欣賞和發揮,用心創造也可以開拓一片新天地。就像婦女們善用了碎布本身的特色,用針線縫合後也可以成為一幅充滿盼望的圖畫。婦女們以一雙巧手在布上密密細縫,喁喁細語道出了自己最美麗和自豪的故事。在這個心靈宅院裡,願更多人看到她們的美麗,感受到她們的芬芳 ﹣

她們就如姹紫嫣紅開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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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覽:姹 — 婦女與布的對話
展期:2006年8月3日至9月27日(地鐵開放時間)
地點:地鐵中環站J出入口藝術管道

Thursday 3 August 2006

山上山下

營會結束後緊接的兩個晚上,
我已經按捺不住要跑出來跟朋友們聚頭討論一番。
那似乎過得平穩安靜的五天,
之後所帶來的種種衝擊、反思和啟發,
像加了催化劑後的化學反應,
等到第六天才終於出現。
耳朵周圍一下子充斥著不同的聲音,
心裡不禁浮現了一連串的疑問;
有待明白,有待體諒,有待肯定,有待實踐。

跟大伙兒一起經歷的那幾天平實的日子,
我看見希望,也遇上失望。
有人找到了自己召命和活著的意義,
有人願意踏前一步作出具體的承擔,
有人努力對自己不愔的語言作堅持。
有的固步自封仍混在熟識的環境裡找安全,
有的錯失星夜沒珍惜那分享成長的好時光,
有的在言談間沒發現活在自我空間的狹小。

心的觸動,並非因為這次營會,卻也因為這次營會。
那五天,原來我在乎。

山上,投入了卻投入不了;
山下,投入了仍投入不了。
於是人只好站在分岔路口,
繼續籌算...

Wednesday 2 August 2006

不停站不停站

七天耗盡心神的座談會工作坊、
五天充滿機動應變的領袖營會、
一個眼淚也無法釋懷的安息禮、
連串纏擾煩人的展覽跟進工作...
真的累了。
太累人了。
累得連感覺都沒了。
其實是硬被埋沒了。

直至抑壓到一個無法忍受的地步,
當幾百萬種混雜的感覺一下子擁上心頭,
人像被擠壓成一頭籠裡獸,
只想咆哮,只想怒吼,
只想把眼前的人都統統吃掉!

可是妳如舊的冷靜沒發一言,
沒說一句安慰的話,
沒借來誰個的肩膀,
只把我帶到那常掛著黃色馬蹄鐵的兒童樂園,
再帶我逃到一樓那早已被冷落的少年聚腳地。

不止有一刻,
好想撥一個無人接聽的電話,
然後不用說一句就能被明白,
如此,
我不用再獨坐一角,
呆看那安靜的電話...

Monday 17 July 2006

路還是要走下去

心情比昨天平伏了,但偶然再想起時,
心裡仍會沉重,眉頭仍會繃緊。

原諒我昨天無法將你們的話都聽進心裡,
因那突如其來的離別足教我整天陷入了恍惚之中...

我深深感受到身邊的每個安慰;
那溫柔如水的擁抱,默默緊握的掌心,
那對望而盡在不言中的通紅眼睛,
都教我不止一次差點又要缺堤。

我學會不再追問而將一切交託;
求父帶領那些心竭力疲的身,
求父撫慰那些受盡刀割的心,
求父顧念那些軟弱疲乏的靈,
求父憐憫那些未曾相信的人。

即使有多崎嶇難行...

Sunday 16 July 2006



Bel:

前兩天才跟妳通過電話,談及工作坊的事,當時妳的聲音是那麼有生氣。
今早突然得知妳匆匆走了,那一刻雖然我人剛睡醒,腦袋卻從未如此的清醒。

平時愛大笑愛說笑的妳,從來不會跟我們亂開玩笑。
可是妳知道嗎,我多麼想那是妳跟大家開的一個大玩笑,
然後笑完了,我們又再繼續一起工作。

可是妳並沒有。

手電裡仍留著一個舊短訊,
是三個月前當我跟妳的母親到雲南工作前,妳留言請我好好照顧她。
當我將妳的話轉述了以後,她淺淺地笑了一下。

誰想到,那是妳留下的最後一句,我可以看見的話。

在這個靜寂的夜,我悄悄打到妳辦公桌上的電話。
電話響了幾下,然後聽筒傳來妳的聲音:
「這裡是XXXXX,抱歉我們暫時未能接聽你的電話...」
我嘆了口氣,輕輕地掛上電話。

誰想到,那是妳留下的最後一句,我可以聽見的話。

桌上還有妳的小玩意、水杯和零食,一下子都教人不知如何是好。
看妳如此灑脫地不帶走一點牽掛,沒留低一句說話,
我應該忍痛向妳道別,還是要怪妳走得太瀟灑?

Bel,謝謝妳,我會很想念妳...
尤其是妳那充滿傻勁的開懷大笑,和跟妳如影隨形的翠綠年華...

願妳安息。

Wednesday 12 July 2006

有一種距離叫光明

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
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
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
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
黑夜黑夜黑我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
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
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
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
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
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你夜黑夜
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
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
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
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黑夜

教兩顆星不能彼此遇見。

Sunday 2 July 2006

世界盃



今天才寫關於世界盃,會不會太遲?

想了兩個多星期,腦袋不是一片混亂就是一片空白。這個題目,不是早被人寫爛,就是我本身對足球的認知太爛,結果我多次決定放棄了。

如果你想看我如何評論和預測賽事,那定叫你失望。由於我是個標準的「非」球迷,對足球的認識最多只在兩人身上,一個是比利,另一個是碧咸。前者是球王,這個我知道,但當我突然想起究竟他是否還在人世,我就立即一頭霧水,不得不馬上向身邊的朋友查問。至於萬人迷碧咸,還好我知道他是前曼聯球員,是現任英格蘭國家隊隊長,同時也是西班牙皇家馬德里的一員;但老實說,我較多留意他的一張俊臉多於其腳法,所以總括來說,我對他的認識也是十分片面和有限。

球迷朋友,當你看到這裡,是否認定我已經無藥可救?

幸好在世界盃期間,在四處都充斥著大量足球資訊的環境裡,我總算知多了一點點。例如,現在我知道誰是英格蘭前鋒高治,發現高治原來也不是「得個高字」。另外,經過父親在電視前指手劃腳一番以後,我終於明白了什麼是「越位」和「解圍」。這算是很大的進步了吧?

由於我家沒有安裝有線電視,當賽事剛開始期間,父親就曾問我互聯網上可否觀看直播,可惜效果不理想,於是他只好放棄。後來我請男友每晚代為將賽事錄影,然後第二天將錄影帶回家給父親看,父親竟然也看得津津有味。

父親有一個習慣,如果他要看昨晚的錄影賽事,今天之內他會迴避所有有可能知道賽事結果的媒介,包括報紙、電視和電台。如果人家要提起昨晚的賽事結果,他會面露不悅,並且馬上避而不聽。他說,一早知道賽果,看錄影時就沒有樂趣。以前我覺得那是一種無聊的堅持,後來覺得這種投入也是一種可愛。

世界盃,對我來說是一個能將我和父親的距離拉近的好機會。看著十多人拼命地追著一個球跑來跑去,我會忍不住無知地問父親,這個人腳法如何,那個又犯了什麼規,於是父親會滔滔不絕地向我解釋,然後又評論一番。我們會分享冰可樂,一起喝采,一起猜會有多少入球。

我知道,父親需要的並不多。

Friday 30 June 2006

大有神助

神差鬼使之下,這星期因公事緣故已經兩度光顧Café Emilie。雖然我是為著不同的事情去開會,但兩次我都竟然如有神助,過程不單止頭腦清醒,而且連最虛無縹緲的概念性東西也聽得明白,簡直是無神就有鬼了!別忘了,在這幾晚都睡不好的情況下,我也竟能有如此的表現,你說是否真有點邪...門...?

前兩天的聚會,是一位朋友的朋友以友情客串的身份,解釋向某政府機構申請計劃資助的審批標準。因為兩三個月前我遞交的兩個申請都已被「宣告死亡」,所以我就抱著出席死因研究庭的心態,但求一個交代和明白,同時也跟其他「死者親友」交流一下,希望可以提高下次的生存機率。

聽過一番官腔官調的解釋後,心不住激動起來,氣得我差點要噴火。可是在我還未練成這項絕世本領之前,我卻只有把火吞進肚子裡,轉用最溫柔婉轉的說話來問個明白。說到底,人家也是看在朋友份上來提供意見,沒理由要人家受氣吧。

政府的東西,連申請什麼鬼資助都要跟題作答,要求標準答案以獲取高分數高名次,跟那什麼鬼教育制度一樣的失敗!心想,如果自己當初真的成為了政府裡的一個小角色(其實是從未有過機會),每天都做著自以為貢獻社會、為民請命、造福人群的「偉大」工作,香港真的可以變得美好嗎?

我笑。又可以怪誰?

今天晚上跟另一班朋友開會研究另一個政府基金,構思一個能讓弱勢社群自力更生的計劃。有幸兩天前得到行內人提醒,總算得到多少啟發,加上昨天又完成了另一份計劃書,思維還好保持在敏感狀態,結果我對今晚的討論和分析是出乎意料地應付有餘。

纏身的計劃書還會陸續有來。在公私兩面的思寫空間都想得到滿足的情況下,恐怕債清債還在,字債字償的日子仍很漫長。

Thursday 29 June 2006

舞照跳


"Where the Hell is Matt?" by Matt Harding

最初看見不禁大叫傻仔,不過他那獨樹一幟的指定動作確實為旅途添上了色彩!
先不去研究、羨慕他去了幾多個世外桃源,或者片段到底有沒有做過手腳。
能夠有如此貫徹始終的創意和心思,足已令人會心微笑。
就是如此,他給每個地方都送上了一份獨特的禮物。
不是嗎?我們去旅行,總是佔盡了大自然的便宜,又何曾想過去回饋?

多謝民子網誌分享 =)

Sunday 4 June 2006

毋忘六四



昨天...
第一次深宵沒有睡意看著特別的新聞報導
第一次看見媽媽在電視前流下激動的眼淚
第一次跟爸爸在街角貼上他畫的諷刺漫畫
第一次隨家人走到街上跟著群眾呼喊自由

今天...
毛澤東胡耀邦周恩來趙紫陽李鵬楊尚昆鄧小平
郭海峰王丹吾爾開希柴玲王維林封從德王超華
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既遙遠又接近的歷史
看完一遍又一遍
即使昨天離今天越來越遠
尋求真相和安慰的意志只會更堅定不移

明天...
每到這時都要回想幾遍
不期望自己能完全明白
但至少將每個名字都默唸一遍
讓每一個片段都能牢記在心頭
叫我知道
明天的明天
更應該為什麼而生
更懂得為什麼而活

Saturday 3 June 2006

錯在哪?

晚上到文化中心外「翱翔的法國人」雕塑前的空地,參與一個紀念六四事件的活動,同行還有女友N和男友J。八時多來到廣場,參加者只有十幾個人,他們各自帶來樂器,正在閒聊熱身。場地方面卻走來六、七位管理員,他們在外圍不時用數碼相機拍照做紀錄。看在眼裡,我從心裡笑了出來;在這些特別日子總是勞師動眾,辛苦了一班前線工作人員。

我們三人坐在文化中心門外的一張長木椅,靜靜地觀察活動,悠悠地享受一個沒有雨下的晚上。談了一會兒,J躺在木椅上要打小盹,於我們兩個女娃兒就繼續說話。過了一會兒,一位管理員走上前對J說:「先生,這裡是不能睡覺的。」J只好無奈地坐起來,滿臉疑惑。

這事打斷了我和N的對話。為什麼不可以躺在木椅上睡覺?我們三人是認識的,而且單看我們一表人才就知道我們不會是賴皮的流浪漢啊。我實在不能理解,在一個沒有影響他人的情況下,一個完全沒有騷擾性和侵略性的休憩行為竟然會被干涉和阻止!

我感到可笑又氣憤,於是我決定親自搞事來當實驗,看看會有什麼結果。我先想好了應對,然後斯斯然躺下來。N也跟著躺了下來,繼續我倆的對話。果然不出三分鐘,盡忠責守的管理員便走過來了。

「小姐,這裡是不可以睡覺的。」
「啊,不是,我只是想看雲,你看天清沒下雨,多好。」
「......」
「放心啊,我是不會真的睡著啊。」
「......」

很有趣。管理員叔叔大概想不到這個小妮子會對他風花說月起來,竟然一下子接應不來,走開了。我想,他平時應該很有威嚴吧,只要一開口,什麼酒鬼無賴應該都會統統給他趕掉。我和N正猜想管理員會否回頭,說時遲那時快,有兩位管理員要走過來了,似乎他們真的怕我要賴死不走呢。

「小姐,這裡是不可以躺著的。」剛才那一位皺一皺眉說。
「為什麼不可以?我們只是休息一下。」N按捺不住出口了。
「總之就是不可以...」
「為什麼?」
「嗯... 這裡對著文化中心大門口,如果上頭看到有人躺著,要說難看啦。」
「......」不禁嘀咕,又不是猥褻行為或不雅姿勢,難看什麼?
「不要令我難做吧...」
「這裡又沒有指示牌說不准睡。」我們還是很溫馴。
「如果你們要睡,不如背靠背坐著吧。」
「......」再嘀咕,心想大概是你妒忌我們可以游手好閒,百無聊賴地躺著吧!

我跟N對望了一眼,決定不再纏下去,就坐直了身子。當時我心裡是有點激動的,但我知我不會得到一個滿意的答案,於是我決定揮袖離去。

你以為我什麼地方都會隨便躺的嗎?你以為我不怕你那木椅上會有蚤子嗎?

不禁想起,在英國路邊的小草坡和蘇格蘭山坡上那佈滿粒粒羊糞的草地,我曾經是一隻愛曬太陽的貓。不知為何,我覺得就算是西九龍也不會有容得下我安躺的空間。

不解。失望。不憤。還是不解...
原來,我不曾擁有這個地方。
或者說,這個地方不曾屬於我。

Wednesday 24 May 2006

我有壓力

晚上在陶傑的電台節目中聽到一段很激的錄音,說香港人有壓力。錄音是幾星期前開始在網上流傳的,後來報章雜誌也有所報導。一位年輕人因為受不了前座中年男士的說話聲浪,拍了拍他肩膊要求小聲點,結果掀起了一場小風波。

最初跟爸媽一起觀看時,大家都感到很好笑是鬧劇一場。旁觀者永遠可以說得天下無敵,甚至可以運用無限的想像力和創意,力說如果自己是當時人一定會怎樣怎樣反擊。之後自己再看一遍,這次的感覺,如25歲的男主角Elvis事後接受訪問時所形容,是一個悲劇。

這年頭看到太多聽得太多了,究竟是可怕還是可悲?
將情緒壓抑至作出傷害人和自毀的行為...
動不動就以死要脅,甚至對家人揮刀相向...
以極不人道的兇殘方式虐待小動物至死...
壓力,到底是因是果?

請正視,這恐怕是城市裡冰山一角的悲劇在上演。

播放:巴士阿叔 (內容含粗俗用語)

後記:從母親大人口中得知,對於賭運欠佳的人,拍膊頭確是超級大忌!未知此原因是否與事件有關。男主角的事後訪問,教我學會適時地發揮正義感,更讓我明白EQ可以令人贏得漂亮的一仗。

Thursday 11 May 2006

風箏



當年的你,當時的我。
胡塗是你,胡鬧是我。
放走是你,放手是我。
遠飛是你,遠走是我。

我對清風悄悄叮嚀,將你送到幸福的落點。
我對鳥兒小心囑咐,將你帶在身邊別迷途。
我對樹葉靜靜交託,將你輕輕托住不掉落。

時間沒有忘記。
你曾教我找到頭上的一片新天地。
幸福沒有忘記。
將祝福送到彩虹下你的快樂園地。

Tuesday 9 May 2006

永勝之窗〈三〉我的我




在途上
我造了一個我
喁喁細語對她說
哪一天要是我又再往外闖
就請她乖乖伴在爸媽的身傍
守著
直到我平安回到家

Sunday 16 April 2006

永勝之窗〈二〉鎖不住




有意無意之間,在兩處不同的地方找到同一樣的小玩意,是一把小小的鐵門鎖。第一次是在黎明山區王家村教堂外的大門上,然後是一位培訓婦女嫂嫂在另一個山區的家。雖然我沒有逐家逐户做調查,但我想這種小門鎖應該是每家都有的家用品。

第一眼看上就覺得它很特別,上面除了刻了花紋還有「大吉」兩字,看起來很別緻,也有一種農村的鄉土美。想起城市裡的都是講求功能的鋼鎖鐵鎖,不是冰冰冷冷平滑光面的一塊大鐵頭,就是安裝了密碼設計的猜謎機關,令人想起要處處小心防範。

農民在鎖後藏著什麼?是村裡四代人傳下來的教堂,是家裡唯一的豬和牛,是三兩隻小雞,是剛收成回來的蠶豆碗豆。外地人看來可能不算什麼,可是這一切都是他們珍而重之的寶貝和全部家當。

貧窮或富有,都不在乎鎖在裡面有多少。

當我看到,嫂嫂回到家給我們介紹愛人時的甜美笑容、小孩在教堂手舞足蹈地高唱〈耶穌愛我〉的起勁、農民對久旱土地快有雨水滋潤的盼望、婦女們邊做針黹邊拉開嘹亮嗓子唱山歌的喜樂,我就知道,他們真正的財富都在門鎖以外,是一種超越了金錢,卻都能從他們臉上數算到的富足!

Thursday 13 April 2006

永勝之窗〈一〉花布鞋



踏進麗江古鎮的「永勝之窗」,第一眼就被排列整齊的花布鞋所吸引。小花安靜地躺在花綠的布鞋上,等待遊人將它們帶走,讓它們能夠落地生長。鞋子是鄉間婦女的生活,平淡而樸實;小花是她們的願望,微小卻充滿盼望。

綠衣紅花的,希望孩子有機會上學讀書識字;
紅衣綠花的,希望剛下種的農作物有好收成;
黑衣黃花的,希望一家身體健康,平平安安;
藍衣紅花的,希望家裡唯一的那頭豬不要生病。

默默等待,深深相信,
當花布鞋踏遍世界每一個角落,夢想就會成真。

Wednesday 12 April 2006

女紅行

讓走針步清晨把我帶到雲南麗江。
讓鎖鍊針步將我和山區婦女結連。
讓毛氈針步保守三人的旅途平安。
讓十字針步編織出復活節的喜悅!
讓密繡針步訴說出對生命的想望。
讓回針步五天後縫製出清新的我。

Tuesday 4 April 2006

非一般無比滴



每一個人都是一個珍貴的寶庫,蘊藏著每一分每一秒的生命氣息、每一點每一滴的情感流轉,還有一幕幕一頁頁的動人故事。

如果我學會Playback Theatre是一種機緣巧合,我相信,我們生命故事的交流就是一種機緣安排。

回想在幼稚園裡,我被老師點了出來演話戲,因為年幼無知,被放上台去也不知是被騙了,於是乖乖的跟著老師唱啊跳啊。那應該都是愉快的經歷,不過我更加相信,當時最開心和最滿足的應該是我爸我媽。到後來學會了鋼琴在台上演奏,我的心每次也是一番折騰。我媽越叫我要忘記台下的人,我就越感到他們的存在,還有他們在黑暗中眨動的眼睛。於是我慢慢知道,我並不是屬於舞台上的。

可是輾轉之間,給我遇上了一個不在舞台上的舞台。

好一段時間沒有跟PB交上,今天再次投入的時候,我並沒有一點陌生的感覺,反而是手腳,倒欠了一點靈活。那一顆被打開了的心,一直帶著PB的脈搏跳動著,每一天都跟我同在,跟我身邊每一個朋友和故事交上。

不但能止身心的癢,還能送上點點安慰和陣陣清新,這正是PB在台上給我的神奇感覺。

Monday 27 March 2006

沙塵滾滾

還以為工作室的電線重鋪工程已經完成,想不到一踏入門口就見水電師傅在埋頭苦幹。四處一片先天性混亂加後天性混亂,好不壯觀!幸好小房間的電源早已弄妥,否則電腦隨時又來殺個措手不及的突發關機,那就連蘋果(電腦)也自身難保了。大廳不時飄來陣陣的鑽洞味,圍繞四周都是一層薄薄的塵粉,真惱人。師傅,拜託做快一點可以嗎?

Saturday 25 March 2006

話別



分手蘊釀了好些時候,很久以前,我倆早已知。
我對你說,我很想跟你高飛遠走,可是我知道我不會活到永久。
你回答說,我知道,所以我從來也沒有什麼奢求。
我沒作聲,你也沒作聲,只是並肩繼續走,走過崎嶇和平坦的每一段路。
當我的生命到了盡頭,那就是我使命完成的時候。
當你找到另一個愛的源頭,你會遇上另一段最美的邂逅。
要走的總會走,沒法留的就應該放手。
生命如此,沒法強求。

終於,你今天遇上了他。
那是我一直對你的祝福,你大概也明白。
看著你滿足的笑容,我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說好了要瀟灑,於是我倆就在那兒分別。
你叮囑了幾句,接著我就被留在暗黑的角落。
然後,然後一切也不再重要。
聽著你輕鬆的步伐遠去,我比你還要感動。
真的,我已經了無牽掛。

Friday 24 March 2006

惡魔

惡魔的身影在你的眼內掠過。
心裡不禁發毛,也有點點難過。
當你縱容惡魔在體內遊走,
你...變得不可愛!

Thursday 16 March 2006

掏不空

還以為人終於可以掏空來盛載祝福,卻沒想到暗湧還要再來,把人咬住不放。咬不痛,只是不比心裡的痛,隱約而間斷的,夠折磨。

天上一片風起雲湧,搞不清什麼時候會下雨,但它就是要來便來,教人完全不能防避。茫然的人已不在乎有沒有傘子。雨點不再可愛,因為它已變成洪水猛獸般可怕,要把人擠壓、逼迫。人越想逃,雨就偏要追著打來。算吧,人退讓,乾脆讓它狠狠地下一場傾盆大雨來,等著等著,天卻將雲吹散,只留下一片空白。天意如此,人只好瑟縮一角,不再管它是狂風暴雨還是地動山搖。

心裡像一潭混濁的死水,明明看到當中有幾種顏色,卻花盡力氣也分不清、分不開到底哪是哪。到了什麼時候,我會賭氣得一口氣把死水全灌進肚子裡,然後把自己毒死罷了。

Tuesday 7 March 2006

都是H的錯

眼淚總是在最沒有準備的情況下馴服不了,
像一匹脫疆野馬,亂闖亂撞,放任奔馳。
抑壓。爆發。糾纏。掙扎。
直到筋疲力竭,才甘心做回一匹馴服的馬。

Wednesday 1 March 2006

溶雪

冰山溶解積雪,
不奢望綠草如茵、鳥語花香,
只想吸一口微溫的空氣。
沒有冰雪的山嶺,
也許會多一點壯麗,少一點孤寂。
沒有雪溶的日子,
只好抵住積雪的沉重,在冰冷中等待溫暖。

Tuesday 28 February 2006

看不見

我很快樂我很快樂我很快樂我很快樂我很快樂我很快樂我很快樂我很快樂
我很快樂我很快樂我很快樂我很快樂我很快樂我很快樂我很快樂我很快樂
我很快樂我很快樂我很快樂我很快樂我很快樂我很快樂我很快樂我很快樂
我很快樂我很快樂我很快樂我很快樂我很快樂我很快樂我很快樂我很快樂
我很快樂我很快樂我很快樂我很快樂我很快樂我很快樂我很快樂我很快樂
我很快樂我很快樂我很快樂我很快樂我很快樂我很快樂我很快樂我很快樂
我很快樂我很快樂我很快樂我很快樂我很快樂我很快樂我很快樂我很快樂
我很快樂我很快樂我很快樂我很快樂我很快樂我很快樂我很快樂我很快樂
我很快樂我很快樂我很快樂我很快樂我很快樂我很快樂我很快樂我很快樂
我很快樂我很快樂我很快樂我很快樂我很快樂我很快樂我不快樂我很快樂
我很快樂我很快樂我很快樂我很快樂我很快樂我很快樂我很快樂我很快樂
我很快樂我很快樂我很快樂我很快樂我很快樂我很快樂我很快樂我很快樂

Sunday 26 February 2006

遇見

「為什麼你還是老樣子?我老了很多啊...」
「才不是,你也還不是老樣子...」
八年後的她遇見八年後的她。

「還有彈琴嗎?」
「很少了...」
八年前的她尋著八年前的她。

「你真是一點也沒變啊!」
「你也是...」
八年後的她已經是一位醫生,而八年後的她,卻只是一個桔。

Wednesday 15 February 2006

溫柔五團子

昨日的甜美化身溫柔,十六格化身成五團子。
可憐的團子,矇矓中都給推進爐裡去呆著,一直呆著。
「火太猛了,要焦啦…」其中一團叫道。
「別急別急,我的心還是糊糊的…」另一團說。
門一打開,熱氣騰騰,一縷輕煙忙不迭隨風將團子的心意飄送。

小手結果被你的團子換了回來,這一仗算你贏了...

Tuesday 14 February 2006

...有風

林間一片幽靜,直至晚風吹來。
他翻過山嶺,穿過樹林,繞過葉子,擦過她身邊。
幾片花瓣掉落,悠悠落在平靜的心湖上。
花瓣尖觸碰水面那一剎,漣漪怦然化成水中花,
從中心開了又化,化了再開,
直至綻放到心湖的盡頭,
直至消失在虛實交纏的邊際...

Saturday 4 February 2006

馬蹄糕

自從母親學會做馬蹄糕和年糕,每年她總會弄一兩盆自家吃和送人。我一直都是擔當吃的角色,沒想過要跟她學什麼真傳秘技。如果要我跟她擠在廚房裡學這學那,她一定會說我雞手鴨腳,要搞出個爛攤子來。上星期看她興致勃勃地做了馬蹄糕送給她朋友,我便問可否也弄一盆給我請朋友吃。她想了一想,答應了。前幾天她還不時追問,確定我什麼時候要糕,像生怕會忘了一個特別的日子。

家庭糕點,既不是由什麼名廚大師主理,也不是特別用上了山珍海味,本來就算不上是什麼高貴的東西。再看看街上,幾多包裝精美、口味繁多的賀年糕點隨手可得,還有誰會想到要親手做,給自己找麻煩?

我曾不只一次貪吃街上小店的蘿蔔糕和馬蹄糕,貪它們有一種新鮮口味。可是每次吃過以後,總覺得它們比不上外婆的蘿蔔糕和母親的馬蹄糕那樣口感香滑、材料新鮮。母親和外婆做的糕,用料永遠十足,材料滿滿的鋪了一層又一層毫不吝嗇,而且味道總是對口味兒,花生芝麻蔥花的分量也總是不多不少。結果到最後,我還是乖乖的回家吃外婆和母親的巧手之作。

「媽,有空嗎?想吃糕...」
在乎的何止是美味的糕點,還有她面上沾沾自喜的笑容和充滿自信的神采。

Monday 30 January 2006

丙戌狗年

這兩天睡得特別好,足夠得可以抵上一年的疲累,只可惜這種完美的精神狀態不能累積,否則我一定連續睡上三、五、七天,然後捱它幾個月的宵夜來給自己發瘋發呆。

大年初一換上了紅衣裳向爸媽拜年,雖然都是指定動作,說的都是跟往年一樣的好說話,可是每一年我總會帶點徬徨不知如何是好,傻傻地重複著每一年的習慣,然後接過爸媽的紅封包。媽總會跟我說,她最快樂就是有我們一家之類的肉麻話,爸總是沒好氣,只會微微揚起嘴角,露出含蓄的笑意將媽一早準備好的紅封包交到我手上。兒時我會畫新年咭送給爸媽,現在人大了只會回想。以往每一年爸總會買一株桃花回來,但近年客廳的情況太混亂了,結果也給省掉。多少年來的變化都給家添上一點意義。

吃過開年飯,走到街上,人沒有比平常少,都因為節日關係多了點熱鬧,但又因為店舖休市,街上反而少了城市一貫的繁囂。走到捐血站才發現休息了,可惜供應不了我的新鮮狗(年)血,唯有過兩天再去。

看了〈The Chronicles of Narnia〉,電影雖然不及故事書描述豐富,卻填補了看書時漏了眼和不明白的細節。白色迷幻露營地Woodhill Forest、大型戰役場地Flock Hill、Aslan營地Elephant Rocks大象岩石區、Cair Paravel城堡所在地Purakaunui Bay海灣...一切都盡在彷如人間仙境的紐西蘭。突然我也好想踏進那魔衣櫥裡的魔幻世界,感受Narnia那「impossible」和「enormous」的攝人魅力!

Tuesday 24 January 2006

吸塵

不喜歡塵埃處處,每個人身上都沾了灰。
它發覺可以用心一點點地吃,
吃掉人間的塵埃沙土。

上天就是給了它,吃的能力,容的耐力。
滿足地吃,默默地吃;
每一次它都覺得可以再多吃一點,
那麼每個角落便可以有多一點澄明。

不是沒有想過,要吐自己一肚子裡的糟;
它一直都想。
反正它只懂得吸,不懂得吐,
也理不了身上沾上塵埃。

它等著,
哪一天要是能吃上一口天上的星塵,
那就什麼都可以豁然開朗。

Saturday 21 January 2006

又一嘗「試」

考試地點,信上寫著「將軍澳順德聯誼總會鄭裕彤中學」。兩星期前找過地圖,持著自己記得於是沒有再理會。昨天晚上睡不好,迷迷糊糊的乘地鐵到了將軍澳站。下了車,看一看地圖,沒有,躊躇了一會,馬上返回地下去。坑口站再下車,走到地圖看,還是找不到,人開始緊張了,連忙走到詢問處,職員說應該是寶琳站才對。那時距離指定到達時間還有十分鐘。到了寶琳站,要了一張地圖,幸好走路不過五分鐘便到了,真是有驚無險。原來「將軍澳」不在「將軍澳」,壞死人!

三小時的考試時間過得快,卻一點也不易捱。要是選擇題還可以碰碰運氣,閉著眼亂畫一通矇騙過去便算,長題目嘛,好歹也要在原稿紙上大話西遊一番才可以見人。角色扮演遊戲不是我擅長和感興趣的類別,今回考試竟然要當一名教育署主任,就高等教育政策為行政長官寫一遍中文講稿、英文建議書和一份為大學募捐的計劃大網,要命。我只可以說,我只滿意自己三份一的作答,然而我滿意的卻又並不等於會合格,結果可想而知。不打緊,試過了便好,起碼經過三小時不斷翻閱資料後,我終於對大學學位和副學士學位、大學和非大學教育學院資助等有了多一點認識,這算是有得著吧,雖然這算不上是很大的效益。

我看自己從來也不是一個稱職的競爭者,可是當一個參加者還算合格有餘。我不敢猜想結果,因為自己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材料,更何況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單靠自己的能力實在很有限。唯有奇蹟,唯有依靠,人才可以一一勝過。如果我可以,那一定是神。

Friday 20 January 2006

生於平凡

今天是平凡的一天。我的希望也只要平凡的一天。因為平凡,才顯得更幸福。

本來打算騰空晚上早點回家吃飯,下午收到媽的電話,說她和爸要北上休息。雖然有點失落,但畢竟也習慣了。這個家本來就是那麼自由,自由到一個地步,似乎每個人也不再在乎什麼。幸好,習慣了。可能是一點樂觀,可以是一點自嘲。如果突然作出改變,那反而會帶來一種無形的壓迫。真是一個不好不壞的習慣。

腦袋盤算了一會,撥了個電話,晚上終於有著落。難得小白晚上有空,我對自己的承諾也可以兌現。無論食物有多美味,它們通通都也只可以是配菜,因為當中的交談才是晚餐的主菜。好一段美好的時光,我除了差點就可以捧住肚子,也帶著滿滿足足的心離開。我感到一切可以由這一頓晚飯從新開始,然後我們會有下一次、再一次、再下一次的相聚,直到我們完全地同心並肩走下去,走一段永遠的路。

回到家,枱上放著媽的字條。走進廚房打開冰箱,看到一個小小的Cova巧克力蛋糕。捨不得一個人吃,因為那將會太奇怪了,怕會哭。暗暗跟自己許了個願,我要努力。

謝謝小He、阿榮和身處加國的小學同學送來祝福。也謝謝曱甴和杰欣送來彩虹筆和吉蒂暖包。還有他那窩心的幾米月曆。其他的朋友不用愁,沒有就是有沒有的好,那已經是最好。

Thursday 12 January 2006

Moleskine



我倆見面不是第一次,今天我終於把他的名字好好記住。從前沒想過要跟他一起,因為我倆身份懸殊,我怕會辜負了他。自己多少年來都尋覓著他的影子,雖然曾經擁有過不少外型相似的,但因為種種的不稱心,最後他們都被我通通打進了暗黑的角落裡。今天他要為我生命新一頁打開序幕,我也要將生命帶給他,讓他學會記憶,讓我學會忘記。

不如從新開始。

Friday 6 January 2006

星星之火

跟女友去了陳慧和羅乃萱的〈女性與寫作〉工作坊,明白多了男性和女性在寫作方面的不同思考角度,也開始明白寫作是什麼一回事。回想自己總是一味兒埋頭製造垃圾,最多只可以說自己是一個寫字的人,寫文章嘛,還差很遠。我跟女友說,還是先努力各自修行,日後有機會互相批改討論,站穩了才去種另一點星火。

講者說女性比男性更善於說故事,因為女性喜歡小題大做,也因為她們觀察瑣碎而細微。女性喜歡寫生活,男性則喜歡寫困難和技巧,也會等有大事情發生才寫。我認為男女其實也有各自的陰陽面,這個講法也只是普遍結論而已。

想當年我受大學一位男同學影響,讀過他的日記後,我被他字裡行間的細膩和深情打動,雖不致愛上他的人,卻喜歡上他的文字,然後那種感動成為了一種延伸,誘發我用文字建立另一個自己。儘管他的文筆並不是特別好,但在簡潔平實的記錄裡,我看到一個人對生命的熱愛和認真、對身邊事物的敏感和關心,還有一種文字的溫柔。

我很認同講者所說,寫作是一種自療。當我需要文字比文字需要我多,我會依賴它,讓它在我最自閉、最不好惹的時候來埋葬自己。

日本著名作家大江健三郎用「唯一逃出生天的報訊人」來形容自己對寫作的熱情。雖然我不奢望有大作家的澎湃熱情,但若能夠讓文字成為自己的一部份,如呼吸一樣自然,如行走一樣自如,如游魚一樣自得,我會因此而雀躍萬分!

Monday 2 January 2006

新嘗試

踏入新年的第一天傍晚,我們十多人到深圳吃飯耍樂。在萬象城裡吃了杭州菜,大伙兒胡胡鬧鬧的像在吃開年飯。雖然價錢接近香港水平,但食物算有特色,一試無妨。之後我們到一座娛樂場所消遣,我見識了什麼是一站式的娛樂服務。場所裡有很多接待人員會招呼你,梳洗用品毛巾一應俱存,在你未開口之前,招呼人員都會自己走過來問你需不需要幫忙。雖然我不太喜歡這種熱情,但不失為一次體驗。男女賓客換上所提供的衣服後,便走到一個公衆大廳裡休息。當需要食物或其他服務時,只要交出手帶上的個人編碼,一切便會自動記帳。整個大廳都是衣著一式一樣的人,彼此卻是互不認識的,那個場面、那種感覺很奇怪,就像降落在一個不知名的星球上,我覺得自己和周圍的人都成了外星人。

當我突然想起要找時間,才發現四周找不到一點時間的足跡 — 手錶電話私人物品早鎖在儲物櫃裡,場所四周也沒有時間顯示,大廈設計更是密封式的完全不會知道外面的境況。那一刻,我們都不自覺地走進了一個沒有時間、身份和消費觀念的非現實空間。聽起來有點不可思議。當按摩師治好了我的肩膀,我發現那時已經是零晨四時。大伙兒被安排在自家的團體房裡睡塌塌咪,然後等天亮後再迎接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