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day 30 January 2006

丙戌狗年

這兩天睡得特別好,足夠得可以抵上一年的疲累,只可惜這種完美的精神狀態不能累積,否則我一定連續睡上三、五、七天,然後捱它幾個月的宵夜來給自己發瘋發呆。

大年初一換上了紅衣裳向爸媽拜年,雖然都是指定動作,說的都是跟往年一樣的好說話,可是每一年我總會帶點徬徨不知如何是好,傻傻地重複著每一年的習慣,然後接過爸媽的紅封包。媽總會跟我說,她最快樂就是有我們一家之類的肉麻話,爸總是沒好氣,只會微微揚起嘴角,露出含蓄的笑意將媽一早準備好的紅封包交到我手上。兒時我會畫新年咭送給爸媽,現在人大了只會回想。以往每一年爸總會買一株桃花回來,但近年客廳的情況太混亂了,結果也給省掉。多少年來的變化都給家添上一點意義。

吃過開年飯,走到街上,人沒有比平常少,都因為節日關係多了點熱鬧,但又因為店舖休市,街上反而少了城市一貫的繁囂。走到捐血站才發現休息了,可惜供應不了我的新鮮狗(年)血,唯有過兩天再去。

看了〈The Chronicles of Narnia〉,電影雖然不及故事書描述豐富,卻填補了看書時漏了眼和不明白的細節。白色迷幻露營地Woodhill Forest、大型戰役場地Flock Hill、Aslan營地Elephant Rocks大象岩石區、Cair Paravel城堡所在地Purakaunui Bay海灣...一切都盡在彷如人間仙境的紐西蘭。突然我也好想踏進那魔衣櫥裡的魔幻世界,感受Narnia那「impossible」和「enormous」的攝人魅力!

Tuesday 24 January 2006

吸塵

不喜歡塵埃處處,每個人身上都沾了灰。
它發覺可以用心一點點地吃,
吃掉人間的塵埃沙土。

上天就是給了它,吃的能力,容的耐力。
滿足地吃,默默地吃;
每一次它都覺得可以再多吃一點,
那麼每個角落便可以有多一點澄明。

不是沒有想過,要吐自己一肚子裡的糟;
它一直都想。
反正它只懂得吸,不懂得吐,
也理不了身上沾上塵埃。

它等著,
哪一天要是能吃上一口天上的星塵,
那就什麼都可以豁然開朗。

Saturday 21 January 2006

又一嘗「試」

考試地點,信上寫著「將軍澳順德聯誼總會鄭裕彤中學」。兩星期前找過地圖,持著自己記得於是沒有再理會。昨天晚上睡不好,迷迷糊糊的乘地鐵到了將軍澳站。下了車,看一看地圖,沒有,躊躇了一會,馬上返回地下去。坑口站再下車,走到地圖看,還是找不到,人開始緊張了,連忙走到詢問處,職員說應該是寶琳站才對。那時距離指定到達時間還有十分鐘。到了寶琳站,要了一張地圖,幸好走路不過五分鐘便到了,真是有驚無險。原來「將軍澳」不在「將軍澳」,壞死人!

三小時的考試時間過得快,卻一點也不易捱。要是選擇題還可以碰碰運氣,閉著眼亂畫一通矇騙過去便算,長題目嘛,好歹也要在原稿紙上大話西遊一番才可以見人。角色扮演遊戲不是我擅長和感興趣的類別,今回考試竟然要當一名教育署主任,就高等教育政策為行政長官寫一遍中文講稿、英文建議書和一份為大學募捐的計劃大網,要命。我只可以說,我只滿意自己三份一的作答,然而我滿意的卻又並不等於會合格,結果可想而知。不打緊,試過了便好,起碼經過三小時不斷翻閱資料後,我終於對大學學位和副學士學位、大學和非大學教育學院資助等有了多一點認識,這算是有得著吧,雖然這算不上是很大的效益。

我看自己從來也不是一個稱職的競爭者,可是當一個參加者還算合格有餘。我不敢猜想結果,因為自己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材料,更何況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單靠自己的能力實在很有限。唯有奇蹟,唯有依靠,人才可以一一勝過。如果我可以,那一定是神。

Friday 20 January 2006

生於平凡

今天是平凡的一天。我的希望也只要平凡的一天。因為平凡,才顯得更幸福。

本來打算騰空晚上早點回家吃飯,下午收到媽的電話,說她和爸要北上休息。雖然有點失落,但畢竟也習慣了。這個家本來就是那麼自由,自由到一個地步,似乎每個人也不再在乎什麼。幸好,習慣了。可能是一點樂觀,可以是一點自嘲。如果突然作出改變,那反而會帶來一種無形的壓迫。真是一個不好不壞的習慣。

腦袋盤算了一會,撥了個電話,晚上終於有著落。難得小白晚上有空,我對自己的承諾也可以兌現。無論食物有多美味,它們通通都也只可以是配菜,因為當中的交談才是晚餐的主菜。好一段美好的時光,我除了差點就可以捧住肚子,也帶著滿滿足足的心離開。我感到一切可以由這一頓晚飯從新開始,然後我們會有下一次、再一次、再下一次的相聚,直到我們完全地同心並肩走下去,走一段永遠的路。

回到家,枱上放著媽的字條。走進廚房打開冰箱,看到一個小小的Cova巧克力蛋糕。捨不得一個人吃,因為那將會太奇怪了,怕會哭。暗暗跟自己許了個願,我要努力。

謝謝小He、阿榮和身處加國的小學同學送來祝福。也謝謝曱甴和杰欣送來彩虹筆和吉蒂暖包。還有他那窩心的幾米月曆。其他的朋友不用愁,沒有就是有沒有的好,那已經是最好。

Thursday 12 January 2006

Moleskine



我倆見面不是第一次,今天我終於把他的名字好好記住。從前沒想過要跟他一起,因為我倆身份懸殊,我怕會辜負了他。自己多少年來都尋覓著他的影子,雖然曾經擁有過不少外型相似的,但因為種種的不稱心,最後他們都被我通通打進了暗黑的角落裡。今天他要為我生命新一頁打開序幕,我也要將生命帶給他,讓他學會記憶,讓我學會忘記。

不如從新開始。

Friday 6 January 2006

星星之火

跟女友去了陳慧和羅乃萱的〈女性與寫作〉工作坊,明白多了男性和女性在寫作方面的不同思考角度,也開始明白寫作是什麼一回事。回想自己總是一味兒埋頭製造垃圾,最多只可以說自己是一個寫字的人,寫文章嘛,還差很遠。我跟女友說,還是先努力各自修行,日後有機會互相批改討論,站穩了才去種另一點星火。

講者說女性比男性更善於說故事,因為女性喜歡小題大做,也因為她們觀察瑣碎而細微。女性喜歡寫生活,男性則喜歡寫困難和技巧,也會等有大事情發生才寫。我認為男女其實也有各自的陰陽面,這個講法也只是普遍結論而已。

想當年我受大學一位男同學影響,讀過他的日記後,我被他字裡行間的細膩和深情打動,雖不致愛上他的人,卻喜歡上他的文字,然後那種感動成為了一種延伸,誘發我用文字建立另一個自己。儘管他的文筆並不是特別好,但在簡潔平實的記錄裡,我看到一個人對生命的熱愛和認真、對身邊事物的敏感和關心,還有一種文字的溫柔。

我很認同講者所說,寫作是一種自療。當我需要文字比文字需要我多,我會依賴它,讓它在我最自閉、最不好惹的時候來埋葬自己。

日本著名作家大江健三郎用「唯一逃出生天的報訊人」來形容自己對寫作的熱情。雖然我不奢望有大作家的澎湃熱情,但若能夠讓文字成為自己的一部份,如呼吸一樣自然,如行走一樣自如,如游魚一樣自得,我會因此而雀躍萬分!

Monday 2 January 2006

新嘗試

踏入新年的第一天傍晚,我們十多人到深圳吃飯耍樂。在萬象城裡吃了杭州菜,大伙兒胡胡鬧鬧的像在吃開年飯。雖然價錢接近香港水平,但食物算有特色,一試無妨。之後我們到一座娛樂場所消遣,我見識了什麼是一站式的娛樂服務。場所裡有很多接待人員會招呼你,梳洗用品毛巾一應俱存,在你未開口之前,招呼人員都會自己走過來問你需不需要幫忙。雖然我不太喜歡這種熱情,但不失為一次體驗。男女賓客換上所提供的衣服後,便走到一個公衆大廳裡休息。當需要食物或其他服務時,只要交出手帶上的個人編碼,一切便會自動記帳。整個大廳都是衣著一式一樣的人,彼此卻是互不認識的,那個場面、那種感覺很奇怪,就像降落在一個不知名的星球上,我覺得自己和周圍的人都成了外星人。

當我突然想起要找時間,才發現四周找不到一點時間的足跡 — 手錶電話私人物品早鎖在儲物櫃裡,場所四周也沒有時間顯示,大廈設計更是密封式的完全不會知道外面的境況。那一刻,我們都不自覺地走進了一個沒有時間、身份和消費觀念的非現實空間。聽起來有點不可思議。當按摩師治好了我的肩膀,我發現那時已經是零晨四時。大伙兒被安排在自家的團體房裡睡塌塌咪,然後等天亮後再迎接新的一天。